*心里有大纲,笔下没点数。目前没时间,开个序提醒我自己忙完回来写
*但我其实连关宏峰帝国的名字都没想好,有建议可以提哈
*OOC,纯关周,白夜众人打酱油
星河帝国已是强弩之末,原来占据整个银河系的庞然大物龟缩一隅,苟延残喘。
空气中弥漫着血与火的味道,周巡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抬头望见遮天蔽日的军舰。
十个月,三百天,十万军队战到现在,只剩一千余人。
十万人的尸体就地掩埋,周巡就坐在废土之上。
他甚至不知道对手是谁,就被打得措手不及、节节败退,敌人像是最凶狠最有耐心的猎豹,紧盯着他每一个战略上的漏洞,不以绝对的实力碾压,反倒戏鼠一般,使着最精密的手术刀,把一整个帝国切割得分崩离析。
到如今,他们只剩下一艘战舰。
他握紧拳头,盯着顶着狂风临时搭建起来的数十个小铁包,里面都是他最得力的部下,陪着他死守十个月,最终也未等来补给和增援。
半个月前,周巡已收到命令,命令来自星河帝国最高元首,要求他们放弃抵抗。
他们还在战斗,元首却先一步投了降。
时代已经更迭,帝国已经易主,星河帝国最高元首亲自来劝,十页的长信打在天幕上,在夜晚里发出洁白的荧光。
随信附赠的是星河帝国第一战队全体队员家属的影像,其中正有周巡的父亲。
元首的劝降书在天幕上挂了整整十天,所有人的心理防线都被击溃,无再战之力。
周巡忽地站起身,步履飞快,破烂的作战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他的嗓音嘶哑,大喊,“第一作战小组汪苗听令!”
一个铁包中钻出来一个缩着肩膀的少年,他跑得飞快,一下子蹿到周巡面前,“请元帅吩咐!”
周巡盯着这张稚嫩年轻的脸,回头望见无尽的弹坑和红焰,呼吸道里都是铁锈的味道。他摩擦着声带,一字一句地说,“发出投降信号,放弃抵抗,你率领其余所有人,出大气层迎接敌人接受新的领土。”
“元帅!”汪苗大声道,“我们还有一战之力!”
周巡指着遮天蔽日的军舰,“我们的人数比大气层外严阵以待的军舰还少!哪来的一战之力!这是命令!不得抗命!”
风呼号着卷起一声哭声,这哭声随即交织起来,盖过了风声。
周巡大喝,“都哭什么?不许哭!就算投降了,你们也是最英勇的士兵,你们是最优秀的元帅最得力的将领们!你们应该为你们的身份感到骄傲!你们应该为这一次酣畅淋漓的战斗感到骄傲!”
铁包中钻出上千个人来,自发排成方阵,每个人脏兮兮的脸上都沾满了泪痕。
周巡掷地有声,“我为你们感到骄傲!你们都给我记住了,投降之后心里不得有芥蒂,不得有嫌隙!遵守新的帝国新的规矩,如果他们不优待俘虏,为了自己家里人,也给我咬着牙忍着!你们曾经为荣耀战斗过,我记得你们每一个人、每一张脸!然后!剩下的日子,都他妈给我去过自己的日子!”
“是……”
“都他妈给我大点儿声!”
“是——”
星河帝国最后一支战队集结完毕,投降信号已经交接,士兵们排成队拖着脚垂头丧气地往军舰中走。
待到最后,整个星球上只剩下周巡和汪苗。
周巡敬礼,“他们就交给你了。”
汪苗张口结舌,“元帅,你……”
周巡拍拍他的肩膀,沉声道,“照顾好他们。”说完,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,“请上船。”
汪苗眼中泛出泪光,“元帅……”
周巡并手如刀,平举在喉前,狠狠一划,“我与帝国俱死。”
坐在控制室中的男人长了一张温文尔雅的脸,有着内敛的双眼皮和俊秀的鼻梁。此时他手里握着一本书,却来不及看,他紧盯着大屏幕,屏幕上显现出周巡灰败的脸——在毫无增援补给的情况下跟他僵持了十个月之久、令人尊敬的对手。
他看见周巡目光坚毅,并手如刀,行了个“割喉礼”,声音通过影像在控制室中落地有声。
——“我与帝国俱死!”
男人猛地站起来,“我要这个人!”
他喉咙紧绷起来,“如果得不到这个人的臣服,我就要他在整个宇宙的注视下被割下头颅!这个人是星河帝国最后的骨血,只有他的死,才能换来真正的臣服。”
男人虽是最高控制长官,却没穿作战服,铭牌别在白色的便服上,闪耀着银色的名字。
——关宏峰。